拍卖价格节节升 名人信札抵万金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是古代诗人对战乱年月音信隔绝境况的心情描述,当下进入资本时代的名人信札收藏,拍卖价格节节攀升,实际早已抵万金。

今年春夏季,在中国嘉德拍卖会上,朱自清的楷书七言诗札以161万元高价成交,赵之谦的信札拍得120.75万元,赵孟頫信札十通以299万元拍出。集书法艺术价值与史料研究价值于一身的名人手稿信札,被收藏界视为亟待开发的新领域,市场价格持续走高。

书信收藏的前世今生

古时把用文字刻写下来的东西都称为“书”,书信又称书牍、书札、手札、书简、手简、尺牍、尺翰、尺素等。这种历史名人随心所欲创作的 “小品”,“尽精微”而“致广大”,兼具史料、文学、书法等多方面价值,加之“存世仅此一件”的孤品特性,历来为藏家青睐。

在国际拍卖市场上,名人书信早就是重要角色。爱因斯坦给美国前总统罗斯福关于原子弹的信件,1987年在纽约苏富比拍出了22万美元;哥伦布描写发现美洲大陆的信,1991年在伦敦佳士德拍出了44万美元;丘吉尔的7封情书,1994年在伦敦佳士德拍了7.68万英镑;尼克松总统的辞职信,1995年在伦敦苏富比拍了8.28万美元;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原稿,共57页,2003年在苏富比,被藏家以213万英镑竞得;《教父》作者马里奥·普佐给马龙·白兰度的一封亲笔信——只是一张便条, 2005年在佳士得以13.2万美元成交。

我国保存下来的最早的墨迹,就是陆机手书的《平复帖》。《平复帖》也是一纸书信,此帖点画苍劲有力,笔法奇崛,是稀世的书法珍品,曾引得大收藏家张伯驹不惜为其倾家荡产。清乾隆帝着名的三希堂珍藏的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殉的《伯远帖》,三件稀世墨宝就是书法大家的三通书札,从篇幅上看,也就是三张“便条”。

据藏家酉斋回忆,国内信札拍卖始于1994年。“当时翰海秋拍中有—册15通的徐悲鸿行书信札,估价10万元,每通平均6000多元,但没有拍出。10年之后,2004年1月,同样是翰海拍卖会,同样的10万元估价,仅3通的徐氏信札以24.2万元拍出,每通要8万,升幅是10年前的10倍多。”

现当代沪上着名书画鉴定收藏家钱镜塘收藏的名人书札既富且精,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2002年中国嘉德秋拍推出的《钱镜塘藏明代名人尺牍》20册,内收明永乐至崇祯名人共400余人,600余开,其中王侯将相、仕宦大夫、文人墨客、忠烈奸佞,莫不备焉,堪称明一代名人书札和书法大全。所收400余家,每人只收书札一通,基本上不重复收录,收藏难度极大。这部明代名人尺牍最后以990万元由上海图书馆购藏,创下了当时中国古籍善本单项拍卖的世界纪录。

量少物稀 升值可期

拍卖场上,和名人字画相比,名人信札的成交量要逊色很多。究其原因:一则名人书信手稿一般不会轻易拿出来送人或拍卖;二则国家的文博档案机构大量收藏名人手稿,限制了个人收藏名人手稿和信札。近年来名人的家乡或居住地都在建纪念馆,对名人手稿的吸纳越来越大。名人本人及其家属在处理手稿时,大多首选国家级收藏机构,由此流入收藏市场的名人手稿数量极少。

广东省收藏家协会主席陈少湘对名人信札的收藏颇有研究:“每一通名人信札都是历史的孤本。艺术家可能会多次重复创作同一题材的作品,但不可能重复写同一封信,且每一封信都或多或少地反映出时代背景和作者的思想见解,成为了解个案、解读历史、还原真相的鲜活佐证。”

近年,名人信札已成为一个时髦的收藏领域,每年价格至少以30%的幅度攀升。有的名人信札已从原来的一两万元飙升到现在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元。广州、香港都有专门收藏名人信札的群体,但活跃程度逊于京沪。

陈少湘认为,“名气”是信札收藏价值的关键所在。收藏名人信札,名人的名气最重要,最完美的当然是信函与信封、邮戳保留完整,但这种情况很难得;字迹和信纸应该干净完整;用毛笔写是最好的,其次是钢笔、圆珠笔。

另有专家认为,除了写信人的名气,信札的价值还与书写年代、内容的文献价值以及书法艺术相关,一般年代越久,价值越高;内容如果涉及重大历史事件,可以作为正史资料的有效补充,价值更高;如果书写者还是书法大家,其信札无疑就是绝品。

出手应谨慎

随着信札收藏的热度加深,市场上出现了很多信札赝品,藏家出手时应特别谨慎。专家建议藏家应广泛了解书札的背景资料,对写信者、收信者的个人信息,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必须要有深入的了解。

据介绍,目前市场上的赝品多是对名人字迹进行仿造,有的是有母本的克隆,也有的是无母本的仿制。常言道“字如其人”,要辨识信札的真伪,就要深入了解署名者平时的书写手迹及其为人。收藏爱好者在选择信札时,要看内容,更要看附件,还要关注系列拍品,以求相互印证,综合分析。

信札一般不钤印章,较少有名人题跋,也有不少信札落款不署全名,辨认有难度。信札的来源是鉴别真伪的重要因素。如果是收藏大家的藏品,或者出自作者与出版社相互往来的信函并附有签发单,或是文化机构处理的文牍,或出自文化名人晚辈之手,则来源较可靠,可信度较高。

专家还建议,收藏者多看一些专业书籍,比如《珠还记幸》、《近现代文化名人墨迹选》、《字字玑珠》、《明清尺牍》和《近代名人大辞典》等工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