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投资的确权及附属价值

在从事艺术品投资时,确权的概念需要特别引起注意,这是因为艺术品投资与其他实物及非实物投资不同。举例来说,证券投资有政府监管的中央及地方登记结算机构,通过证券登记确认证券持有人和处分权人的资格,保障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规范证券发行和交易过户。同样道理,如果在上海石油交易所进行石油现货投资,交易参与方都将受到交易所监督管理,并经过权威检验如CCIC、SGS等保障交易的安全、可靠、公平。然而艺术品却没有一个明晰的类似中央登记中心的机构,以确保交易的合法性,因此,艺术品确权对投资者来说是不可忽视的一步。
那么,艺术品作为实物资产包含哪些主要权利?根据《物权法》和《着作权法》,艺术品主要涉及到:1、所有权;2、署名权;3、版权;4、出版权;5、展示权;6、宣传权等。其中,署名权属于艺术创作者不可转移的精神权利。理论上来说,购买了艺术品,1、4、5、6项权利就会自然转移到艺术品的所有人,但版权仍然属于着作权所有人。值得投资者注意的是,版权可用于生产艺术的衍生商品,例如在北京的尤伦斯艺术商店开发的隋建国代表作《中国制造》恐龙小雕塑和限量版瓷盘系列。艺术衍生商品往往获利颇丰,艺术品衍生商Artkey得到齐白石作品的授权后制作的瓷器售价上千元,而如果没有艺术授权的附加值,一套瓷器的价值不会这么高。
以下几点可以帮助投资者明确所购买艺术品的权利:其一,艺术家作为作品生产者应向国家版权局提出申请,就像作家那样,确认其所有权、署名权和版权。其二,有些艺术家还会向国家专利局申请创作技术的专利,如张洹用特殊材料“香灰”创作的香灰画,展望的《假山石》作品使用的不锈钢制作技术,但是由于监管及执行不到位,还是会出现“山寨”拷贝现象。其三,艺术家自己会存档,并在保证书上载明,特别是对有版数的作品如当代艺术中的摄影与版画,明确复制数量很重要,大量复制会减弱其稀缺性价值;其四,艺术作品失窃时需报案及公示,但是在国内艺术品的价值难于确定,所以立案的机会也不大;最后,在西方,艺术家出版专集时会告知艺术品原件的所有人。
进一步,如何使权利合法有效的转移?传统的艺术品交易实行“买了就拿走”,这种简单交易方式无论卖方是艺术家本人、画廊、拍卖公司或个人收藏家都会出现问题。这是因为,即使作品直接来自艺术家,也难以避免日后出现反悔的情况;而由画廊出具的保证由于画廊规模小,是责任有限制而非永久经营,并不能真正做到担保;拍卖公司则既不保真也不保权,失窃的作品也上拍甚至成交后发生争议的案例比比皆是。例如2010年12月北京保利中国近现代书画拍卖夜场以310万元拍出的吴作人水墨作品《千里云山》,正是1986年中央美术学院老画家作品联展的10张被盗名作之一。个人收藏家之间的转让亦是如此。
因此,为了确保投资资产的合法性,投资者至少需要考虑五个方面:首先,购买的艺术品应当有艺术家本人出具的保证书和有效的法律合约;其次,在西方,一般会出具作品体检报告(Condition Report),告知作品的以往储存地点及状态,对艺术品的确权有很大帮助,值得借鉴,但在国内目前情况下,投资者最好尽可能问询和了解作品的来历;第三,不投资国家文物局禁止的文物艺术品,包括出土(水)文物、以出土(水)文物名义宣传的复仿制品、国有不可移动文物的附属构件、国有文物购销经营单位收藏的珍贵文物,以及涉嫌损害国家利益或丑化国家形象及政治人物的艺术品等。2010年翰海秋拍预展的《纯惠贵妃像》在拍卖前夕突然撤拍,个中原因就在于此画是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城期间流失的文物,而国家文物局最新规定明确指出被盗窃、盗掘、走私的文物或属于历史上被非法掠夺的中国流失文物不得作为拍卖标的。第四,不投资国际间禁止买卖的艺术品。世界上只有少数国家和地区对文物出口没有限制,如美国、新加坡、中国香港等地。英国规定出口任一件有100年以上历史、价值在8000英镑的艺术品,不管是英国制造的还是在英国已超过50年的,均要取得许可证。国际上还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方法的公约》。第五,不投资私下黑市交易的艺术品。常年来世界各地名画失窃的案件不断发生,规模巨大,据统计,每年“国际失踪艺术品记录组织”(ALR,成立于1991年)登记备案的全球失窃艺术品大约在12000件左右。毕加索是被偷作品数量最多的画家,2010年5月法国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é d’Art Modern)的5幅总价值5亿欧元的世界级名画被盗,其中就有毕加索的《鸽子和豌豆》。这些被窃艺术品往往流入了艺术品黑市。
结合上述分析,笔者认为,鉴于中国艺术品的种类多、时期长、交易渠道多元,若要明晰产权,以当代作品和在世艺术家为投资上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