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艺术品拍卖市场“指标股”

齐白石作为“指标股”的分量不仅体现在近现代书画拍卖上,而且对整个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也是如此:从2009年开始的本轮艺术品拍卖热潮席卷而来的历程,是齐白石作品不断突破新纪录的过程。今年春拍,各大拍卖公司纷纷推出齐白石力作,有望继续推高其作品的拍卖纪录。
嘉德“四君子”专场:
见证传奇经历
齐白石(1864-1957)有着传奇般的经历:他务过农,做过木匠,40岁离乡出游,45岁“衰年变法”,从民间画工到卖画为生,最后成为一代宗师,实现了传统文人画与民间艺术的创造性融合,不愧为“人民艺术家”。中国嘉德今年春拍为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与黄宾虹四位巨擘推出“四君子”专场,上述的传奇经历可以在其中的齐白石拍品里管窥一二。
如并不多见齐白石的早年画作有山水和仕女两件:《山水五帧》是其早年描绘师友雅集的山水画,有很强的写生元素;而《进酒图》则一如人们戏称的“齐美人”,描绘的是晚清流行的“改费样式”。此外,《巨石双禽》的笔墨、造型纯自八大山人脱出,反映了他从民间画师向文人画家的转变中八大山人的影响。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白石与雪个同肝胆,不学而似。此天地鬼神能洞鉴者,后世有聪明人,必谓白石非妄语。”
衰年变法之后,齐白石自创“红花墨叶”:如代表作《荷花鸳鸯》,大泼墨写成荷叶与花团锦簇并蒂而生的荷花下,一对鸳鸯相伴而游,憨态可掬。此时,画中的色彩从传统写意的辅助手段变成重要的表现元素。如《海棠桂花》、《仙桃》等,属于他钟爱的秋卉题材,可谓色墨相融。到了晚年,他更是进入自由之境,如其作于1952 年的《牵牛花》,构图简约单纯,喇叭形的牵牛花每朵六七笔,花叶以泼墨写就,藤蔓穿插其间结构起整个画面,并赋予了画面节奏和律动,可谓从心所欲浑然天成。
至于老人的山水画,正如他在题词中所说的,“此画山水法,前不见古人,虽大涤子似我,未必有此奇崛,如有来者,当不笑余言为狂妄也”。而其中的动力则是老人对家乡故园的牵挂。如《松山闲居》描绘他老家的山居景色,为“梦中所见之景物也”;又如《白石老屋图》,山石画法尤为特殊,描绘的则是他浓浓的乡愁。值得注意的是,翰海春拍也有一件《齐白石山水册》八开,曾为香港杨永德所藏,启功先生以对开形式为之题诗八首,并题签曰“齐白石山水册,神品”。齐白石研究专家、知名批评家朗绍君认为,这套山水册集中了齐白石山水画的各种独特技法与风格,加之启功先生的诗书,堪为双绝。
保利“白石三珍”专场:
凸显大师绝活
北京保利这次春拍也有特别举措,为齐白石的3件作品《墨虾图》、《芋魁螃蟹》与《工虫杂画册》特地推出了一个“白石三珍”专拍。3件作品得到如此隆重的礼遇,一是因为工笔草虫、墨虾与墨蟹是齐白石脍炙人口的绝活;二是因为它们仨都是赠送“仙舟先生”的。据考证此人为民国名人林徽因的四姑父。
朗绍君为“白石三珍”一一作了跋。他在其中引经据典,指出了这3件作品的珍奇之处;如老先生的墨虾,据其自称“我画虾儿十年才得其神”;而其弟子胡橐更是指出他63岁左右画的虾“外形很像,但虾的透明感还表现不出来”;直到66岁“画的虾身已有透明感”。而这幅墨虾作于65岁,朗绍君认为从绘画、款书、印章各方面看都是真迹无疑,正是白石画虾由过渡期走向成熟期的典型作品。而那幅稍晚的螃蟹(作于1926年),朗绍君认为正值老人“衰法变法”取得巨大成功的时期,其中“以快速而粗重的笔墨画芋叶,还可看出吴昌硕画法的影响;又以相对缓慢、谨慎、平直的笔法,中墨与淡墨画蟹,蟹的外形、结构与笔墨程式达到了高度的契合——这是齐白石独特的创造”。
至于16开的《工虫杂画册》属于最受市场追捧的题材,也许最形象地体现了齐白石的艺术理念:“善写意者,专言其神;工写生者,只重其形。要写生而后写意,写意而又复写生,自能形神俱见,非偶然所得也”。据朗绍君考证,老人最早的草虫作品《花卉蟋蟀》作于1906年(44岁),但之后10年里又很少涉及,一直到他衰年变法后才较多涉及,其中1924年画草虫最多,而且在艺术上具有转折性:画法更丰富、更生动、更有情致,可以说这类题材已经达到了高峰。而这件作品正是作于1924年。此册原题为《草虫册》。朗绍君认为在同类题材中它有三大特点:第一,所画草虫与花卉杂物多,款题方式与书体多;第二,全部以工细笔法画草虫,生动传神;第三,以不同的画法处理花卉杂物,富于节奏和韵致的变化。
嘉德新开夜场:惊现罕见力作
不过,今年春拍齐白石最重要的拍品,要数其新开的书画夜场专拍《大观》中齐白石的罕见力作《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连北京匡时拍卖公司董事长董国强也表示,这件作品是迄今为止市场上齐白石作品中最重要的作品,也是这次春拍最重要的作品,是拍卖场上的风向标,对齐白石、对近现代书画都是如此。
嘉德近现代书画部总经理郭彤认为,这件作品的重要性,不仅是因为其宏大尺幅在所有齐白石作品中绝无仅有,也因为作品所表现的内容及其时代背景。作品创作的1946年。在她看来,是齐白石相对“高调”的一年。她一一历数了这一年齐白石经历的大事:被任职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校长的徐悲鸿聘请为名誉教授,时任北平大学校长的胡适计划给他写传记,成为新成立的北平美术家协会名誉会长,去南京参加包括“溥儒、齐白石联展”在内的活动,张道藩拜师等。这次南方之旅对于艺术家的眼界和艺术风格都有深刻的影响,而他笔下的松鹰也表达了一个平民画家在祝贺蒋介石寿诞同时,对久违和平的礼赞。
董国强也指出,齐白石的一生画鹰的作品不多,还有一张是送给毛主席的,可见他为什么画鹰。这件还配了对联,并有上款。这样的作品即使不是送给蒋介石的,本身也有几千万元的身价,更何况是这样的历史背景?他还指出,作品的上款是谁很重要,其价值有时甚至大于作品本身。这种名人收藏不能以普通的价格体系来衡量,其价格弹性很大,就看买家怎么看。
齐白石作品成交排行榜前十(单位:万元)
序号 名称 估价 成交价 拍卖公司 拍卖日期
1 可惜无声·花鸟工虫册 咨询价 9520 北京保利 2009-11-22
2 花卉草虫(十二开) 咨询价 7280 上海恒利 2010-11-03
3 花卉四屏 800-1200 5712 北京翰海 2010-06-05
4 花卉草虫(十二开) 咨询价 5376 北京传是 2010-11-25
5 花果四屏 280-380 4760 中国嘉德 2010-11-23
6 秋山图立轴 400-600 4088 北京传是 2010-06-18
7 花卉禽石四屏 咨询价 4032 北京保利 2010-12-03
8 聚珍十开册(十开) 咨询价 3640 北京传是 2010-06-18
9 大吉图立轴 1500-1800 3416 上海天衡 2010-12-15
10 菊花鸽子镜心 1350-1850 3416 上海天衡 2009-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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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场上倍受追捧
齐白石的作品不仅在内地受到欢迎,在中国港台地区与日本、欧美都受到追捧。1980年在中国香港他的作品就被拍卖,到了21世纪更成为拍卖场上的风向标,特别是经过2005年到2008年成交量与成交总额的波动后,2009年起发力上攻,天价纪录不断涌现。据法国艺术价格网站(Artprice)统计,其2010的成交价达3.392 亿美元,排名仅次于西班牙艺术家帕布罗·毕加索。
齐白石 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